甜咖

【武侦|太乱】消极怠工

概括：两个预料到太多事情的人总要有一个站出来担任出谋划策的工作。

警告：武侦日常，伪全员向。

↓

某日下午，武装侦探社内。

今天是个难得悠闲的日子。没有紧急的各种工作，也没有哪里发生了难以解决的杀人案件，更没有哪个官员或有钱人向侦探社下护卫委托。

几名调查员去楼下的漩涡咖啡屋待机充电，国木田独步与事务员们在整理往期的档案，太宰治戴着耳机仰躺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着那本爱不释手的书。

礼节性的敲门声响起，原本趴在办公桌上的江户川乱步稍稍侧过头，脸在手臂上蹭了一下，瞥了一眼从门口过来的人。

“你最近回家的时候绕一下路比较好哦。”

看起来好像之前正在打瞌睡的乱步突然这么开口。抱着文件刚刚穿过办公室门的春野绮罗子不由一愣，满脑子疑惑地问道：“咦，为什么……？”

乱步扶了扶歪掉的帽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解释：“经过车站的那条路，这两天那一带的治安不太好。如果你被卷入事件，导致没有人帮我这个稀世的名侦探买汽水，我会很困扰的。”

“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乱步给出的理由随便，还夹带自我中心的私货，春野仍是温和地笑着应声。她把文件放到国木田桌上，就离开去做下一项工作了。

“大概很快就会收到相关的委托了吧。”不知道戴着耳机到底在听什么的太宰也放下书本坐起身，把耳机摘下挂在脖子上，伸了伸懒腰，从会客区域走出来。他没头没尾地唉声叹气起来，“今天很闲，所以我就想着随便收集一下情报看看最近有没有大事要发生，没想到真的听见了不得了的消息啊。”

“军警？”乱步随口搭话，捞过桌边的一包烧烤味的薯片，唰啦扯开包装。

“怎么会。”太宰好似被冤枉了地耸耸肩，笑嘻嘻地说：“就算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被发现窃听军方内部的消息也会很不妙的。是黑手党那边的情报啦，上次路过港口的装货区就顺便安装了点小东西，就算被发现了也很安全！怎么样，很不错吧？”

“什么‘很不错吧’啊！”在书柜边上归纳文档的国木田回过头，瞪了太宰一眼，“要是因为你的错导致侦探社的人被港口黑手党追杀，我就亲自把你五花大绑捆上石头沉进海里！”

“啊~在碧蓝海水的包围中死去，多么浪漫又美好！”太宰陶醉地朝上方伸出一只手，一手按在胸口歌颂道：“俗话说，海洋就如一位孕育了自然的女性，就算没有真实的美女与我共赴死亡，能死在如此了不起的海之女神的怀抱中，也算得上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死法了！”

国木田听得青筋直跳，胳膊下夹着文件，抬腿转身一记270度旋风飞腿把太宰踹向窗户的位置，大有直接把人从四楼扔下去摔死算了的意思。

“啊嗷！”太宰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腾空而起。

座位在窗边的乱步眼疾手快，抬腿一蹬桌角，坐着的办公椅的滑轮飞快转动，抱着正在吃的薯片躲过了自由落体过来的太宰。他朝国木田大声抗议道：“小心一点啊，差点就砸到我了！”

只要不是对着太宰那个糟心的玩意儿，国木田的态度立马暴雨转晴，推了推眼镜对乱步歉意地说：“十分抱歉，乱步先生。下次我会注意把那个大型垃圾往茶水间的方向踢的。”

“嗯嗯。”乱步咽下薯片，对国木田诚恳的态度很满意，扬起语调说：“这次就先原谅你，心怀感激吧。”

“是，非常感谢。”

不得不说，乱步天真烂漫又我行我素的个性十有八九就是这么被侦探社的人惯出来的，以至于除了社长福泽谕吉，没人能让乱步改变自己的主意。

“哎呦疼疼疼疼疼！”太宰从乱步原本待着的位置爬起来，揉着被踹了一脚的后背，委屈地抱怨：“好痛啊——为什么乱步先生这么快就躲开了，明明可以接住我的！”

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浮夸地啜泣道：“避之不及的态度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直接劝国木田君停止他的暴行？万一我的腰被国木田君踢成两段了怎么办！乱步先生的话，像国木田君那样老实又认真的人肯定会因为难以开口拒绝而答应的！”

被点名的国木田一秒重归暴躁。反倒是被控诉的乱步完全不为所动，没什么表情地说：“那就断呗。反正在医院躺几个月就好了吧。”

“好冷淡，太过分了！”太宰没什么责怪意味的指责着，心碎了似的双手捧心。

乱步实在懒得理太宰这个在哪都能表演舞台剧的家伙，坐着伸腿蹬蹬地面，就想把椅子滑回原位。旁边的太宰见自己演了个寂寞，也不失望，笑眯眯地伸手轻轻推了一把乱步的椅背，让人带椅子分毫不差地滑回了桌前。

在场只有国木田还想着工作上的事情。他咳了一声，试图把话题扭会正轨上，语气严厉地对太宰说道：“太宰，说说看，你不惜冒着得罪黑手党的风险也要通过窃听取得的情报是什么？要是只是没什么价值的八卦，就算有乱步先生的求情，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把你扔进锅里煮的！”

“是我们很可能即将接到的委托啦。”太宰扯起唇角，“似乎是有来历不明的外国人躲开了港口黑手党的耳目，走私了一些危险品进横滨。因为不仅需要面对犯罪者，还有可能和追着犯罪者的黑手党碰上，所以政府那边也不方便插手吧。十之八九会把调查或者追捕的任务委托给我们处理。”

国木田神色一凝，问道：“‘危险品’是指？”

“高性能的炸弹。”太宰双手比划了一个圈，兴奋地说道：“‘嘭’的一下就能把整座商业大楼送上天的那种量，根据黑手党那边的追查来看，似乎还有三箱下落不明。怎么样，很棒吧！一定能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就把人炸成碎屑的~”

要是吐槽起太宰的自杀欲就没完没了了，国木田难得放弃了对太宰的惯例咆哮，思索道：“那乱步先生说最好绕开的那个地方，莫非就是炸弹的藏匿地点？”

“‘嘟嘟’——回答错误！”

乱步双手打叉，还没继续说明，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国木田接起电话。通话是从隔壁行政员事务室转接过来的，来自军方的直接委托，需要直接和调查员进行电话上的详谈，内容和新的委托有关。与此同时，办公效率超高的行政员们已经整理好了传真发来的委托书和资料，将文书送到了办公室来。

携带危险物入境的外国小团伙大概有六七人，有一个能操纵电流的异能者。炸弹除了小团伙身边有一些，剩余的两箱貌似被分成两批藏在市内的某处了。此次因为有异能者参与犯案，异能特务科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协助。

太宰接过委托书和资料直接摆在乱步的桌上快速翻看，见乱步好奇地凑到他身边就自觉让开一点位置，边看边问：“这回就让新入社的小镜花和敦一起去吧？入社测试的时候，敦处理假炸弹还傻乎乎地把自己当防爆物，就算有虎的恢复力在，这个粗暴的习惯也真够令人头疼的。得让他好好改过来才行。”

乱步干脆地否决道：“做不到。前后包抄避闪不及，然后人质威胁，操控电流的异能力或远程遥控炸弹的按钮一按，分分钟被炸飞。”

“那……谷崎君的[细雪]？之前他们就配合的不错。”

“热感应监控发现奇袭作战，半途触发动作传感器（motion sensors）的爆破指令，团灭。”

“那就没办法了！”太宰的手抵住下巴，表情严肃地说：“只能让国木田君穿洋裙扮异装癖吸引注意力，再请花袋君来做外援切断远程操纵，敦君潜入内部，同时把藏起来的炸弹和危险人物一起解决掉了。”

“喂！”正接电话的国木田听到这话，忍不住捂上话筒朝太宰低声吼了一句。

谁知乱步居然赞同地说：“可以。再加上[夜叉白雪]的能力，会是一次不错的新人锻炼。”

“好~就这么决定了！”太宰开心地敲定作战计划。

终于打完电话，并且正式接受委托的国木田再也忍受不了地怒吼：“不要擅自就把所有辛苦的工作分配给别人，你这个净会给人添麻烦的混蛋！”

“诶~？”太宰一脸吃惊，拖长语调说：“你在讲什么傻话呀，国木田君！难道你想要让头脑派的成员冲上前阵，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吗？”

太宰说完还装模作样地转过头，朝坐在他旁边的乱步寻求认同，不怀好意地说道：“对吧，乱步先生？”

“没错！”乱步一点也没有莫名其妙成了万能挡箭牌的不爽，反而很赞头地点头。毕竟他同样对这种一看就知道结果的委托没什么兴趣，别说是作战指挥了，他连出谋划策的位置都不想担任。于是就用理所当然的态度，直接就反问国木田说：“这点小事，该不会也要麻烦我这个名侦探亲自处理吧？”

国木田噎住了。他当然不会让乱步操心这个。说到底他本来也只是想口头上怼一下太宰那个狐假虎威的可恶家伙啊！我知道了，我带新人去执行任务，乱步先生，别再一脸不开心地盯着我了！

*

傍晚，漩涡咖啡屋。

下午的事件顺利解决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止有经验丰富的国木田外加两位战力可观的新人，后方还有太宰远程坐镇指挥，以及姑且算是侦探社外援的前社员花袋兜底。面对如此豪华的阵容，任务想失败都挺难的。就算当初侦探社打上白鲸的时候都没这么大阵仗。

不过主要的目的是带新人熟悉各种危险系数高的委托，在不会丧命的情况下刷刷经验值，顺带享受一下与谢野医生亲切的治疗服务……咳咳咳，总之，即使是动作大了点，拆除哑弹时不小心引起了闹市区的骚乱，被负责善后的特务科抱怨了好久，也只不过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失误。

这是这周难得接到的大委托，给的委托费也很足。直接参与人员都能拿到很不错的任务抽成。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段，兼职的直美也过来侦探社，还留在社内的大家就决定晚上一起去哪里搓一顿，搞一波团建。

下午引起骚乱的地方，附近就有一家好评率不错的烧烤店。不过考虑到女孩子们不想吃得太油腻，选的餐馆又要有能围在桌边放开肚皮吃的氛围，最后还是在投票中选出了离侦探社不算远的一家火锅料理店。

“是那家店啊……”一行人走在路上，太宰频频叹气，引得大家都往他的方向看。

“怎么了吗，太宰先生？”和镜花并排走在前面一点的敦回过头问。见状，镜花也侧过脸往后看去。

“啊！该、该不会是……！”

想到了什么的谷崎抖了抖，有什么心理阴影似的。连带挽着他手臂的直美也好奇起来，连忙问：“怎么了嘛，哥哥大人~？”

“有次我被紧急叫到街头的酒馆，说是发现了炸弹，正好太宰先生也在场，结果……”谷崎闭上眼睛，一副不忍回忆的悲惨模样：“虽然最后发现只是极其逼真的假炸弹，但犯案的女性是因为太过爱慕太宰先生才会干出这种事情。还有后来在另一家居酒屋也是……！莫非这次也？！”

太宰看着谷崎弯起眉眼，露出了与当时收到爱慕者假炸弹后一模一样的无辜笑容，把沉浸在回忆里的谷崎吓得都快褪色了。

“再怎么沾花惹草，同样的事情也不可能连续遇上三次吧。”同样对此事有耳闻，甚至经历过一次太宰爱慕者炸弹危机的国木田的眼镜上白光一闪，理性地说：“顶多是这家伙又在哪家店里赊账了，怕自己过去被轰出来而已。”

“说、说的也是。”谷崎长舒一口气，稍微安下心来。

直美却贴在谷崎身上，色气地抚摸了一下谷崎的锁骨，遗憾地说：“欸~？好可惜！哥哥大人被炸弹吓到的场景，超想看的！”

谷崎的脸瞬间爆红。走在他们两人后面的敦简直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里放，还要赶紧捂住镜花的眼睛，无措地叫道：“对不起小镜花，但是这个不能看！”

镜花双手扒住敦捂眼睛的手，脑袋上打出一个问号。

不过毕竟是太宰。他作妖向来是不达目的不停止的。

太宰见众人没什么反应，就善解人意地说明起情况，“不管怎么说，被我好好教育了一下的那位小姐绝对不可能再乱来了啦。所以这次不是她，是她的前男友——”

“哈？！”国木田不可置信地喊出声，“太宰你这家伙，卷进这种胡来的闹剧两次还不够吗？！非要搞得和电视连续剧一样一集播完又一集？这个‘前男友’又是怎么冒出来的！”

被打断话的太宰撅起了嘴，脸上是“我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受害者”的事不关己的表情，望着天小声道：“上次我在那家火锅店遇到那个男的。对方居然以为自己和前女友分手全是我的错，放狠话说再看见我就拿刀把我砍成肉酱……”

“肉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好厉害。”不知为何，敦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所以——”太宰两手一摊，总结道：“这回我跟乱步先生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前面的路口刚好分开走。”

太宰这番话简直是在雷区里跳芭蕾舞，国木田一听就炸了，“开什么玩笑，你有什么立场替乱步先生做决定啊！”

“好啦好啦~”走在一群人中间位置的春野连忙上前几步，把对某些事毫不知情的、正在爆炸状态的国木田往众人的前面推去，一边朝直美使眼色，一边还说着：“我们快走吧，太迟去没有足够的空位就不好了。”

接收到信号的直美抱紧哥哥谷崎的手臂，也加快步伐往前走去，撒娇地喊道：“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哥哥大人背我~”

……

众人笑闹着穿过路口远去。

只有太宰没有动。

他收起浮于表面的全部笑容，沉默地站在原地，视线追随着跟在大家身后的乱步，一声不吭。安静地凝视着身穿侦探服的人的背影与他越来越远。

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么，害怕写什么，或者在期待着什么发生。怀着这样躁动又平和的心情，太宰的表情显得缥缈又宁静。

乱步在即将穿过路口时，才缓下脚步停下来。他的双手枕在脑后，回过半个身子，歪着头望向大约落后了三四米远的太宰，用那双能够看透万物的眼眸静静地凝视太宰的鸢色眼睛。

一秒、两秒、十秒、一分钟，侦探社众人的说话声已经几乎无法再随风传来了。

天色逐渐暗下去，橘红色的落日在天空中染出绚丽的色彩。玫瑰色的浅浅光辉落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的影子在路边印出两个茕茕孑立的形状。

一辆车从旁边开过。呼啸的声音将这两个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对峙着的人，从遥远的、除了他们以外无人得知的某个空间里拽回现实的世界。

乱步率先打破了两人的寂静，用那能窥见真相的眼睛看着太宰，平静地问：“就算对他们撒谎也不想去吗？”

尽管是质问的话语，太宰还是轻轻笑了。他三步并两步迈到乱步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虚握住对方的手，直到对方也回握住他，才安心地将自己的力道也传递过去。

乱步轻哼了一声，拉着太宰在路口拐弯，朝附近的一家超市走去，嘴上还不忘吩咐：“我要吃芝士炖菜和蜜汁烧肉。你烧，你洗碗，买的菜也你拎。”

“没问题！”太宰灿烂地笑着。

夕阳悄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两个孤独的影子终于，温柔地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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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D TALK：

自暴自弃地发一些没营养的片段，很烂。1v1杂食，可能还会发文野别家cp，自行避雷。

2021-03-18：热度居然过百了，本来想删的我都不舍得删掉了（瀑布汗）。如果要看其它被我删除的废文、旧稿，可以去冲呀或者子博 @盐咖 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