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枪林弹雨 1-甜咖

概括：路飞一到和之国就与凯多大打出手并不幸落败。罗抓狂了，武士们震惊了，草帽一伙抄起家伙就要去劫法场。得到消息的艾斯表情扭曲，潜伏进和之国的革命军参谋总长当场昏迷……

警告：《风口浪尖》番外，时间在世界会议前；艾斯存活，萨博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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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多——！我在这里！！”①

龙炎熄灭，整个山头就像是被人铲掉顶端的冰淇淋甜筒，在起伏的山峦曲线中本该是峰顶之处向下凹陷，未熄的火苗勾勒出末日的绘图。天上的巨龙朝喊他的方向看去，一个渺小的人类站在罗博镇的街区中，那双漆黑的眼睛正怒瞪着自己。是个该死的眼熟的小鬼。

巨龙低下头，呢喃声隆隆如雷鸣响彻苍穹：“你小子就是那个……”

“我是蒙奇·D·路飞，是要超越你成为海贼王的人！”同样的愤怒在草帽小子的心中燃烧。

伙伴们藏身的御田城遗迹已经在凯多耍的酒疯和怒火下灰飞烟灭，马美在送小玉回家时遭到凯多的攻击，破落镇那些人吃不饱饭也是因为凯多来到这个国家……所有的这些都驱使着路飞将武士们的计划抛到脑后，不顾罗的劝说与阻止，说道：“现在！我们连伙伴们和锦卫门他们的安危都不得而知！但是，只要干掉凯多，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不是吗？！”

确实很担心贝波他们的罗被这话呛得一噎，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了，只能看着同盟的草帽船长膨胀成四档[弹力人]站在路中央朝凯多对峙。

四皇凯多打的招呼可不是什么友好的言语，一听见路飞的名字，想起自己手中多弗朗明哥垮台而被毁掉的交易线，凯多怒火中烧。[热息]张嘴就来，烈焰火柱倾泻而下，不分敌我要将路飞所在的街道、房屋乃至百兽海贼团巡街的走卒们一同烧成焦炭。火柱熄灭，黑烟四起，一道人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你说你要当什么王来着……嗝。”凯多打了个酒嗝，在高高的空中俯视地面上应该被他烧成灰烬的草帽小子。

一个比原本的草帽小子要庞大数倍的怪异人形在原地弹跳着，仿佛没有受到火焰和高温攻击的影响，双手向手肘处朝内收缩，顶着满脸焦灰向上跳起，双腿“喷出气体”使他悬停在空中。数不清的巨大拳头朝凯多的脑袋挥去——“猿王枪乱打！”

这一套乱拳下来差点儿没把还在醉酒的凯多打回神了。飞在半空的凯多在重击下摔入地面，好几秒过去了才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从碎石堆里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身体从完全龙化回归了人形，身上不见任何伤痕，似乎路飞对他的攻击并没有起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果然、嗝……不怕火吗？”

凯多将狼牙棒随意地支在地上，左摇右晃的步伐和止不住的酒嗝暴露了他其实还没从醉酒中彻底清醒的事实。他眯起眼睛看向被四周的浓烟熏成黑色的草帽小子，逻辑清晰的话语中透着股醉醺醺的酒味。

“草帽小子路飞，关于你有一个很有趣的传闻……据说你吃的恶魔果实是比自然系还要稀有的动物系幻兽种，却拥有超人系能力觉醒后将自身能力影响到外物的特性，就连世界政府也惧怕它的潜能，因此想要将吃过它的人抹杀。”

狼牙棒离开地面，霸气缠绕其上，如同被赋予了闪电与雷鸣的能力。在路飞的见闻色预知中，凯多举起武器向前简简单单的迈步，却是瞬息间越过他们之间二十多米的距离，狼牙棒裹挟着致命的杀招朝他袭来。同时，凯多说道：“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吧。”

冷汗沁出路飞的额头。凯多的速度太快，就算他能短暂地预见未来，身体反应不过来也是白搭。

他险之又险地避开[雷鸣八卦]迅如闪电的一击，可仍然被狼牙棒带起的烈风擦到，被那之中的霸气割中。路飞使用自己的武装色和橡胶身体的韧性全力防御，还是在这一下中倒飞出去。

此时此刻，街边某处。

“万物皆有其核心。只要击破它不论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够被解决，哪怕是和之国这样混乱的国家也不例外……”街角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阴影里，一个暗中观察现场的男人听着草帽小子的宣言，发出轻笑：“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嘛，草帽路飞。不愧是龙先生的儿子。”

男人手中的电话虫说道：“一个月后的‘火焰祭典之夜’将军大蛇会前往鬼之岛，到时候就是潜入主城调查武器交易明细的好机会，但是这样就赶不上世界会议的作战了。还有……”

电话虫的女声顿住，男人问道：“怎么了，克尔拉？”

“我们的线人看到穿白色西装戴了面具的人出现在‘大蛇城’里，恐怕……”

“CP0么……我知道了。”萨博沉吟片刻后道：“计划有变，草帽小子已经和凯多打起来了。告诉哈库他们先查查把持各个武器工厂生意的人都有谁，还有从地下港口入岛的船只是哪些国家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已经从都城出发了。不过乌鸦……”

咔嚓。电话虫闭上眼睛休眠。

萨博没等电话虫那头的人说完便挂掉了电话，继续藏匿于角落，抬头望向空中骇人的战斗。其实他早该在战斗开始之际就离开的，可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令他鬼使神差地留在了原地。

几分钟前还是晴朗的天气转眼便乌云密布，庞然大物从云层中露出獠牙利齿，正如这个在凯多与大蛇暴政中苟延残喘的国家。光月一族倒台后的二十年间，这里不曾有过真正的晴天，人们时时刻刻生活在阴云与恐惧中。

凯多和草帽小子的战斗还在继续。

凯多的每一击都包含雷霆赤炎之力，狼牙棒与拳头对撞，霸气宛若充满震波的雷电迸发。两人落地后，招式对撞掀起的狂风席卷整片区域。瞬息间，弹力人形态的路飞稍有不敌，被打来的力道腾空甩出。他砸塌房屋摔进瓦砾木屑中，而后又在身体极致的弹性中被迫像皮球一样弹起。

“咳咳咳……哎哟！”路飞在废墟里屁股朝下弹跳着滚了几圈，才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找回平衡。“可恶、好快！刚刚那一下好像不是普通的武装色附着！那招是怎么回事……？！咦？”②

路飞低头一瞧，脚下的废墟中还躺着个头戴犄角、身披羽毛大氅的家伙，看起来是百兽海贼团的人。大概是刚才闪避不及，被打飞过来的路飞一起砸进了建筑里。

他的眼睛一亮，看到了被砸晕的人手边的东西，双眼放光地凑过去。白烟袅袅缠绕在路飞的身上，[弹力人]壮硕的身形逐渐收缩，胸膛上布满的深色花纹压缩扭曲成更紧密的纹样。当他弯下腰时，圆鼓鼓的模样变成了更接近他原貌的纤长人形：[四档·蛇人]。

“噢噢，这不是武士刀嘛？！来的正好，先给我用用啦，毕竟不能把从长鼻子大叔那里借来的刀弄坏。”路飞抓住刀鞘，无视了敌方杂鱼半死不活的呻吟，将它从碎石和木块中拎起来，像抓住棍子那样握住刀柄。

刀鞘落地，锋利的刀刃反射出雪白的寒光。虽然不是什么快刀或者良刀，但这依旧是把做工精良的太刀。可就是这么一把刀身如艺伎的发髻般优雅弯曲的刀，在某种不可抗拒的外力下螺旋扭曲成了刀刃朝外的螺丝钉模样，每一寸金属都蓄满了弹力。

凯多扛着狼牙棒朝废墟走来，语气轻蔑。

“你就只有这点水准吗？不过也算是做的不错了。”四皇的评价很是居高临下。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百兽凯多身为海上最强大的霸主之一，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极恶世代……哈，世人是这么称呼你们的吧？我有不少和你同一时代的属下，也可以不计较你刚刚的大放厥词。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夺取这个世界？”

“谁要和你一起啊？你这个混蛋！我对夺取世界没有半点兴趣！而且我可是很喜欢‘武士’他们的，所以才要揍飞你……”路飞死死瞪着他，皱起的眉头在双眼上投下一片阴影。持刀的双臂高举相互交错旋转，像两条皮筋一样扭成一条。

“橡胶橡胶——”路飞朝凯多的上方高高跃起，放松拧在一起的手臂，让手像钻头一样高速转动。武装色渡上手中的武士刀，雪亮的刃光顿时变成吞没光线的漆黑。“黄金眼镜蛇！！”③

凯多冷哼一声，右手抡起狼牙棒，打算先把这狂妄的小鬼打服气了再说。雷电与霸气缠绕在他的武器上，只是隔空朝落下的路飞一击，无形的利刃重锤便冲对方砸去。

路飞向下挥舞手臂，仿佛手中旋转的不是长矛那样的尖刺，而是长斧或薙刀。这样的举动，本该使招数的威力大打折扣，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手中扭成一条的刀剑再度弯曲收缩，仿佛一条真正瞄准了猎物蓄势待发的毒蛇，灵活地躲开了无形的气刃，向凯多弹射而出！

“眼镜蛇”绞住凯多的脖颈与右臂，螺旋的利刃宛若毒牙刺在他的皮肉上，仿佛要注入毒液又或者将他生生剥下一块血肉。然而，就在刀身盘上凯多的身侧即将收紧的刹那，一片片龙鳞从人类的躯壳上长出。坚硬无比的鳞片覆盖了皮肤，霸气旋转缠绕，竟然反过来将柔韧的橡胶刀刃磕出了裂痕与豁口！

同一时刻，路飞尽力侧过身体，想要避开直冲面门而来的[雷鸣八卦]，但还是晚了半步。他的胸口呈现奇异的凹陷，血液从口中喷出，整个身躯弯折近乎成了U型，似乎变成橡胶的胸骨在这狂暴的重击下也难以逃离碎裂的下场。

脑海一片空白，眼前是密密麻麻黑与白的色块，短暂的失去意识令他抓握住武士刀的手松了开来。绞住凯多的软刀顿时失去橡胶承受外力并反弹的特性，凯多只是简简单单的歪了一下脖子，就将缠绕在肩膀与脖子上的刀身碾成了碎渣。

躲在远处用见闻色观察这场战斗的萨博不禁呼吸一窒，他甚至还没有搞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海贼感到紧张——哪怕对方是革命军首领的儿子，也和他关系不大不是吗——看见草帽小子在凯多的攻击中砸进大地，他便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建筑的墙漆，五指陷进墙体将墙壁捏出了蛛网状的裂痕。

脑海中，两个面目模糊的男孩不受控地浮现，手里拿着金属水管，向着某个看不清的猎物跃起进攻。有那么一瞬，他几乎要不顾一切、无视大局、身负的任务和革命军的立场，冲过去将掉落的草帽路飞接住然后逃跑。

幻觉中的笑声一下子捕获了他，让萨博恍惚片刻，伸手撑住额头才稳住自己晃动的视野。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远方掉下的那个人，极佳的视力配合见闻色的感知让他能够看见草帽路飞正躺倒在碎裂的大地陷坑中，鲜血洒了一地，半晌才找回神志挣扎着站起来。他听见对方粗重的喘息声如破损的风箱，好像肺脏受损，鲜血在其中流淌。

草帽路飞摇晃了两下，站稳脚步，低着头平静地说道：“雷利说，现在还不到可以用它的时候……”

回忆中，老人坐在石头上，拿着酒的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对仰躺在地上修炼到气喘吁吁的路飞说：“这份能力尚未成熟，它对你身体的负担太大。使用它的代价不仅仅是之后几分钟用不了霸气那么简单，连寿命也会被消耗，所以在你掌握更高的技巧前，就算万不得已也不能随便使用。”

“但是……”眼下，主动解除了四档的路飞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从来不是怕死的人，为了达成他的梦想，为了守护想要保护的事物，为了无怨无悔的活着，他早就做好了在这趟冒险的旅途中死去的准备。他凝视着如山岳般强大难以跨越的四皇，声音是浸透鲜血的嘶哑却无比坚定地说道：“但是，你对我的伙伴、对武士们、对我在和之国认识的朋友、对这个国家吃不饱饭的人所做的一切……！我是不会饶恕你的，凯多！！”

他是漏气的气球，白烟与气流从他的嘴里吐出，一下他就从壮实的[蛇人]缩水变回了原本的身形。在凯多近七米的身高对比中，他就是一条不小心游到帝王蟹旁边的小虾，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钳子夹成两半。

“所以，今天我就要打败你！”路飞怒吼着。白色的烟雾不再从他身上漏出，反而像是聚集的焰云、飘扬的绸缎环绕在他的手臂间。乌黑的头发和鲜红的衣裳，所有明亮显眼的色彩从他的身上褪去，将他塑造成了用石膏雕琢的神像。

那说话的声音不再饱含牵动伤口的痛苦，而是轻快又带着调皮的笑意的。明媚的欢愉和炽热的战意在灵魂中交织。

“嘻嘻嘻……道歉的话，下次见到雷利的时候再说就是了！”

“唔咯咯咯！你小子说要饶恕谁？”凯多万万没想对付一个出海没两年的黄毛小子，两招下来对方竟是把他好不容易喝醉的酒都打醒了。

非人的龙角与利爪伸出，龙鳞覆盖了他大半个身体。人兽形态的他兼顾了兽形态多样的攻击方式和人状态的灵活性。凯多不仅觉得这不自量力的嚣张宣言令人发笑，还被被草帽路飞荒诞的傲慢激得肝火直冒。

谁给了这菜鸟那么大胆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凯多嗤笑：“能力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好吧，就让我活动一下筋骨来陪你玩玩吧。”

说罢战斗就要再次展开。这回路飞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一个喝得快要不省人事，醉得稀里糊涂被他用四档猛锤了好几拳才迟钝反应过来的醉大叔了。他的对手，是那二刀流剑术盛极一时的光月御田也未能将其拿下的四皇，百兽凯多！

“等等、草帽当家的……”罗刚要说点什么，路飞就迎战冲向前去。电光火石，双方可怖的霸气再次相互碰撞、排斥、抵消……

把形势看得一清二楚的罗数次劝阻无果，受限与体力和最坏结果的后备计划，只好在一旁观战。见凯多越打越强，二者战力差距逐渐拉大，他随时做好准备打定主意要开启能力带情绪上头的路飞跑路。

他知道凯多尚且不是草帽当家的硬莽上去就能解决的，可就在ROOM即将启动把两人包裹进去时，一发角度刁钻的吹箭射中了他。海楼石打磨的细针有半截扎进了他的手臂，让他一下就脱力靠在建筑的墙体上，目光转向暗器发射过来的方向——是霍金斯和他的手下过来了。而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正在包扎伤口的“旱灾”杰克虎视眈眈。